打勾画叉，不费脑子，确实是适合她这种缺钱的高中生干的活儿。

&esp;&esp;但莫声闻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说：“这些作业都没有答案，你要先自己算一遍。”

&esp;&esp;季沨还是第一次听说改作业还要自己先算一遍的：“为什么？”

&esp;&esp;“因为这些题目都是她自己随便出的，但她自己从来都懒得算答案。”莫声闻摊了摊手。

&esp;&esp;季沨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任性的大学教授，只好问道：“什么级别的题目啊？”

&esp;&esp;“非常简单的，大一的高等数学，甚至都不是数学专业的，你应该心算就能算出来吧。”莫声闻说。

&esp;&esp;“确实。”听到是这么简单的题目，季沨松了口气。

&esp;&esp;“走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来找你。”莫声闻似乎对季沨的态度很满意，悠闲地转身就上楼去了。

&esp;&esp;莫声闻的房间就在季沨的房间对面，那里原本住着一名员工，前些日子离职了。

&esp;&esp;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季沨已经写完了家庭作业。她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是莫声闻。

&esp;&esp;“来吧，作业我放在桌子上了。”莫声闻说道。

&esp;&esp;季沨跟着莫声闻走进她的房间。莫声闻的房间布局和季沨的完全不同。如果说季沨的房间是极简风格，那莫声闻的房间简直就是极度复杂风格。季沨实在想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多东西。每面墙上都安装着置物架，置物架的最上层摆放着一些精致的装饰品，中下层则摆满了书，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这些书从这头一直排到那头，一本挨着一本，紧紧靠着，没有一点东倒西歪的缝隙。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琴箱，季沨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乐器，但她更好奇这种地方能奏乐吗？要知道这个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晚上隔壁打喷嚏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莫声闻让季沨坐到书桌前。莫声闻的书桌倒是简洁得很，上面只放了一迭试卷，还有几个笔记本。

&esp;&esp;季沨坐到书桌前，看向桌上的试卷。试卷是手写的复印件，果然是教授自己出的题目，题目也确实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一些积分计算题，甚至连二重积分都没有。季沨连草稿纸都没用，就全部算完了。

&esp;&esp;她正准备把答案写到纸上，却注意到莫声闻一直在旁边盯着她。

&esp;&esp;“光算出正确答案还不行哦。”莫声闻摇头，“作为一个称职的教授，应该圈出学生错在了哪一步。”

&esp;&esp;还有这种规定？季沨不记得自己的老师会不会这么贴心，她好像也没法反驳莫声闻，只能照办。

&esp;&esp;给学生纠错，这工作量一下子大了许多。得从头到尾看他们错题的计算过程，还得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计算里找出差错所在，特别是有些人的字原本就丑，写得黏黏糊糊、坨成一团，光看着就让人头大，居然还得仔细分析。

&esp;&esp;但季沨还是很耐心地一张一张地翻着试卷。她专注的时候，会变得特别乖巧和安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esp;&esp;“真像。”莫声闻轻声说道。

&esp;&esp;季沨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声闻，看到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像什么？”

&esp;&esp;莫声闻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季沨终于改完了所有作业，把试卷推到莫声闻面前：“我改完了，每天都要改这么多吗？”

&esp;&esp;“明天会少一些，但也会更难，可能就不是大一高数的难度了。”莫声闻微微一笑。

&esp;&esp;季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莫声闻口中那个教授到底教什么的，难不成还同时教大一大二大三大四？

&esp;&esp;算了，可能是自己见识太少。

&esp;&esp;“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季沨问道，她觉得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esp;&esp;“我今天看到你的小女朋友了，长得很不错，那就好。”莫声闻突然说道。

&esp;&esp;季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esp;&esp;“我确定了，你应该是出于原始欲望喜欢她的，虽然你没能克服原始本能，在我看来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情，但至少……不是出于更糟的原因。”莫声闻接着说。

&esp;&esp;“什么叫原始欲望？”季沨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仿佛被当成了某种只靠下半身行事的动物，她有点理解莫声闻之前被说“来酒吧应聘只是想认识oga”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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