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他总是如同固定一般挂在脸上的笑意,他其实有着一张线条清晰明快的清俊面庞,菲薄明晰的唇线和挺拔微翘的薄弱鼻骨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堪称秀丽的锋锐美感,但即便如此,这张略显细弱的面容还是在无声地表明着他少年的身份。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手底毛茸茸的头发,想起这几个月的时光里她和这一家人其实也称不上多的相处,逆卷家的几个少年似乎都对自己的服装没什么执念,也不太上心,因为还在上学的缘故总是套着制服,里面的衣服也不外乎各种中规中矩的衬衫之类,却也老是没法规规矩矩的穿好,逆卷礼人也不例外,脑袋上总是扣着个礼帽不算,同时还热爱各式有帽子的衣服,一眼望去总是在人群里总是格外显眼。而下半身则是格外喜爱半长的中裤,穿着软式皮鞋的少年裤脚下露出半截纤细雪白的小腿,身形清瘦挺拔,轻飘飘地迈步走来,像极了脚步优雅地缓慢接近你的碧眼猫咪,眯起眼誓要将你带入属于他的暗夜。
在想什么呢小纯白?耳边咕哝的声音响起,被她手下骚扰了半天头发的人抬起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将她拽倒,再来躺一会嘛
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含混不清,很快便消散在唇齿之间,她被少年重新拖入床铺只中,呼吸里充满了来自对方身上的冷香。
寂静的石室里,墙上的壁灯倏然炸开一点火光。
又是一个晴天的早晨,山中的夏季似乎每一天都是从艳阳高照开始,然后保持着一整天的阳光明媚,迹部景吾却觉得自己这几天可能度过了个人历史上最为阴沉的一次合宿训练。
从几天前他们报警开始,到没过多久他得到销案的回应,再到合宿旅行即将结束踏上返程的今天,纵然他还不死心地用了家里的资源去打探情况,得到的却只有关于那个家族进一步的了解而已,关于那个人现在的情况却是几乎丁点未有。
逆卷透吾。
他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作为身居高位的议员,他和他背后的家族势力却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之前在那场对峙中恍惚听到这个姓氏时候觉得耳熟,后来才恍然回想起那位人物,他回忆起曾经随父亲参加过的某次酒会,透过杯光鬓影看去,记忆里那个男人的脸淹没在光芒里不甚清晰,那人带着浅淡的笑意转过身,棱角分明的侧脸却犹如含而不露的刀锋。
还未到全然上手家族中事务年龄的他,原以为还要过几年才会更进一步地认识这些人,万万没想到眼下却因为这样的事莫名其妙跟他们有了交集。议员的话,不知道被爆出行为有差池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目前自己手头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可以用,再者这样也会把那个人也牵扯进来,不知道她现在伤口怎么样了,那天那个人会不会再次伤害她
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大脑此时乱七八地瞎想着,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收拢着手里正在干的工作。
迹部,迹部?
嗯?啊日吉啊,怎么了?
他猛然回神,面前的日吉若神色略显纠结
你说逆卷家的人来拜访我?
宽敞的会客室里,戴着眼镜和白手套的青年坐下,矜持地冲对面的迹部景吾点点头:失礼了,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我是逆卷怜司,前几天我不成器的兄弟似乎在贵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很抱歉。
青年礼数周全地说着道歉的话,紫红的眼眸里却情绪不显,他伸手端起眼前桌上冒着渺渺白烟的茶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开口。
哦对了,之前我们家的一位客人也承蒙诸位照顾了,感谢您的款待。她年纪还小不懂事,要是给各位添了麻烦,还请多多谅解。
说起来,我是赞同扩大社交圈多交些朋友的,但是家里其他人怎么想我也管不到。不过还请放心,从现在开始,她不会有机会再来叨扰各位了,虽说但我怎么样也得代她表示下感谢。
随着他的话语眼神越发沉郁的迹部景吾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你们对她?
看上去斯文有礼的青年嗤笑一声,他放下茶杯,慢腾腾地推下眼镜:哦呀哦呀,这是某些家伙的作为让你对我们有多大误解。
我们的意思是,作为还不够亲密客人在外面四处玩乐无可厚非,虽然个人不太赞同。但现在无论怎样,那家伙都是很快就要成为家族中人。
这样的话,那些奇奇怪怪的关系也全部断干净才好。你现在的想法可以收起来了,我们还不至于如此对待自己家人。还请尽管放心。她在我们家会生活的很好,得到许多在外头得不到的东西,就不劳费心了。
青年抱起双臂向后靠上座椅,缓缓冲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弯起的眼眸里影藏的恶意翻滚。
窗外晴朗的天空飘过一片白云,在大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带着棒球帽的小少年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琥珀金的瞳孔写满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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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卷怜